回到家里的時候,娘和老二都沒有睡覺,都在屋里守著,一看見我我們回來,娘便問爹事情的來龍去脈,老二也把我從正屋拉了出去,到我睡的配房里,擠眉弄眼的問:“哥,怎么樣?”
“什么怎么樣?”
“不穿衣服的小媳婦?。 崩隙崙嵉溃骸皠e裝蒜!快講講,好看不?”
“滾!”我踹了他一腳:“你多大的人了,能不能正經點?”
“說說,說說嘛!”老二恬不知恥,一臉猥瑣樣:“你跟我講講,我把我收藏的那幾本帶色兒的書,給你瞧瞧?!?/p>
老二打小性子就浪***,上學念到初中就罷了,回來天天走雞子斗狗,叫他練功,他說他胳膊疼腿癢的,老爹罵他,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想下重手打他,他又受不住,一氣之下,也就隨他破罐子破摔了。
我前些天看見他弄了些畫書躲被窩里看,近前了看見上面寫著“歡喜圖”仨字,他還擠眉弄眼的跟我說:“哥,帶色兒的書,看不看?”
我當時都罵他了,現在又提這茬兒。
“我不稀罕!”我氣的用手指戳著他的腦袋,戳的他呲牙咧嘴直喊疼,我罵他道:“你說你天天都干些啥事兒?!不是趴東頭寡婦的墻,就是截西頭二丫的路,沒事撬人家的鎖,還亂鉆女廁所!你就不怕公社給你抓起來,定個流氓罪?”
“少嚇唬人!我這叫關心群眾生活,為人民解決困難問題!”老二一臉“我有理”的樣子,義正言辭的說:“東頭李寡婦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男人,家里吃的水誰挑?人家那小手嫩的跟蔥根兒似的,那是能下力的?憐香惜玉你懂不懂?還有,西頭的路叫水給淹了,陳二丫是負責咱們村小學教育的人民教師,去學校就得從那濕地里趟過去,那小褲腿老是濕著,咋為人師表?我不得去背著她走?”
“李寡婦沒叫你挑水,陳二丫也沒叫你背她!”
“那是她們臉皮薄,所以才顯得咱們男人度量大!”
“她們罵你流氓咋說?”
“打是親,罵是愛,你根本就不懂女人!”
“我,我懶得跟你說了,滾一邊去,我得練氣了。”
“先講講那不穿衣服的小媳婦嘛?!崩隙灰啦火垼骸拔艺洳氐哪切D帶色兒的書,全都給你看!”
我實在是沒法治這不要臉的東西了,我踹了他一腳,他又爬了回來,腆著臉,就是不走。
我只好說:“人已經死了!還懷了個鬼胎,你嘴上積點德吧!小心她那鬼丈夫晚上來找你算賬!”
“啥?夫妻倆都死了?”老二驚得瞪大了眼:“還懷了個鬼胎?”
“嗯?!蔽艺f:“而且,從水里跳出來的那個男尸,還會咬人,咬人的脖子和后腦勺!最后更是跳到人身上,把人給逼死了!那個鬼胎要在清明節出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