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家的人跋扈慣了,連小兒輩都不知道天高地厚!”那老和尚冷冷說道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你們用這等毒法來殺生,就不怕天譴?。俊?/p>
這幾句話竟像是沖著江家來的。江道復和江道成不禁面面相覷,范瞻冰和夏潁也詫異的看著那老和尚。
那老和尚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:“不過也難怪,江家歷來都有絕戶的習慣,呵呵……”
此言一出,江道復固然已經是勃然變色,急躁的江道成更是大怒,他伸手指向那老和尚,厲聲罵道:“老禿驢,你再說一句試試?!”
“黃口小兒,老衲就算再說十句,你又能奈我何?!”那老和尚冷冷的盯著江道成,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:“江家歷來都有絕戶的習慣!”臨了還又加了一句話:“遲早自己也絕戶!”
“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,故意來找打的!”江道成怒喝一聲,合身往前一躥,抬手就是一掌,朝那老和尚的面門打去!
江道成抬手時,我已經瞧見他的掌心中吸了一張紙符,顯見是要對那老和尚下狠手。
那老和尚的年紀已經十分老了,滿臉滄桑的神色,須眉皆白,瞧上去足足有七八十歲!慈眉善目的讓人心生憐憫,再加上他一出手就滅了四色燈籠,止了殺戮,我本來對他頗有好感,只是他言語之間對江家太不尊重,顯然是故意要來挑釁的,江道成發怒動手也在情理之中。
周圍五大隊諸人全都是側目旁觀,不動聲色,江道復、范瞻冰、夏潁神色雖安,可都是暗中蓄勢,如臨大敵,只有叔父輕輕的搖了搖頭,低聲說了句話,我依稀聽見似乎是:“這孩子要吃虧了……”
幾乎是在叔父的那個“虧”字剛說完的那一剎那,我便聽見江道成“啊”的一聲慘呼——急忙看時,只見江道成的手腕不知怎的,已經被那老和尚給捏住了,手掌翻面朝上,那張紙符根本都沒有打出去!江道成的半個身子都隨胳膊扭曲著,整個人一動不敢動。
夏潁、江道復、范瞻冰三人見狀,無不大驚,呼喝著一擁而前就要動手,那老和尚卻喝道:“都別動!”
聲音雖然蒼老,卻自有一番威嚴,再加上“人質”在手,夏、江、范三人當即止住腳步,驚怒交加的看著那老和尚。
“冤有頭,債有主!”那老和尚目光冷冷掃過夏、江、范三人,道:“不是江家的人,不必強自來出頭。老衲是出家人,慈悲為懷,也無心去傷旁人,休要不知好歹!”
“你先放了我丈夫!”夏潁大聲說道。
“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時各自飛?!蹦抢虾蜕械溃骸澳悴恍战秃?,還管姓江的做什么?!”
“老和尚,你到底是干什么的?!”江道復說:“你跟我們江家到底有什么梁子,盡管說出來,我們奉陪到底!”